他从来无拘无束

跟着我的热爱

【纬钧】太阳初升


*从蜜桃的九号毒人里想到的梗

*心理医生×PTSD卧底 5k字

*我是新入坑的萌新,请多指教

*请勿上升真人,ooc预警        

        

        仍存善心的矛盾的人。这是周峻纬对齐思钧的第一面的评价。

        周峻纬见到齐思钧的第一面,其实不是在病房里,是在那条鲜有人知的地下黑街里,他和他的老师是被抓到黑市给权贵看病的,当时偷偷送他们出去的就是这个被称为"九号"的看守者,他们本以为会有碰见很多的刁难和作对,但那个男人却沉默地带他们走出离开黑街的暗巷并嘱咐他们别再靠近那里。周峻纬从阴影里走到阳光下时,才感到自己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毫无保留的阳光让他的阴翳感一扫而空,让他想起了方才九号笔直挺拔的后背,安全感十足。

        等他接到了好友郭文韬的电话,才知道那是警/方埋在黑街的卧底,郭文韬托齐思钧暗中保护他们,他们才能安然无恙地出来。他也顺势套出了救命恩人的名字,齐思钧。

         周峻纬慢慢从高度紧张得情绪里松弛下来,冷静地回到自己的公寓里开始侧写今天见到的齐思钧,一个鲜活温暖的人跃然纸上,齐思钧在看守他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他的紧张,就握住了他的手直到滚烫的体温使周峻纬不自觉的颤抖停止,他才松开。还有,齐思钧的眼睛,像燃着永不熄灭的温火,当他蹲下直直盯着你的时候,你不会觉得灼热和局促,反而会感到安稳与温暖。

        齐思钧是一个警局内部的专业卧底成员,他是一颗早就埋在黑帮内部的定时炸弹,从四年前警/方决定将M市地底的黑色产业连根拔起的时候,齐思钧作为最优选项被委以重任了。

        M市是一个黑色产业居多的灰色地带。黑帮和毒贩游走地下,各大势力交错纷杂,市民终日惶惶不安,警方迟迟不能出手,在介于黑白之间的恶很难被定罪,所以他们唯有苦苦等待,等待收集足够的证据能一网打尽的机会。齐思钧是他们手里待的最久也埋得最深的线人,从他刚毕业一年被秘密培训成为卧底已经到了第五个年头,年盛时锐利的菱角被阴暗磨得八面玲珑,大学里小太阳般温暖和亲切的气息消失一干二净。齐岱泽成为了一个沉默寡言,做事干脆利索,在组织里能做个小队长的齐思钧。

        这也是局长为什么选择他的原因,齐思钧是一个内心足够坚定和强大的人,他相信正义和光明永存,即使独身在漫无目的的黑夜里踽踽独行,每个月和对接人邵明明交替情报时也从没有过自我怀疑和否定。可惜的是,在最后的围剿行动里,齐思钧卧底身份暴露,他从黑/帮的报复里突围,却不幸成为了一名PTSD患者。

         那是周峻纬见到齐思钧的第二面,他就坐在病房的窗台上,纤细修长的手指间夹了根香烟,窗外树影在摇曳,静得可以听见风声,放眼看过去医院前的河流在川流不息,夜深得只剩下岸边璀璨夺目的灯光,橙色朦胧的光摇摇晃晃无声地叹息,穿过玻璃射在他戴着的眼镜和嘴里叼的烟头上。

        这时候真的很安静,因为是凌晨三点大家都悄无声息地睡着了,只有因为半夜被噩梦惊醒而走到阳台边上抽烟解闷的齐思钧和刚下飞机的周峻纬两个人。

         周峻纬因为齐思钧这个名字才接的病例,加上警局出了大价钱请他为"英雄"看病,他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直接定了最早的航班,从加拿大飞回到M市。没想到刚进病房就直接和清醒的患者本人碰面了,自认倒霉的他只能对齐思钧介绍自己,"你好,齐警官,我叫周峻纬,你可以叫我峻玮,我接下来会成为你的主治医师,接下来请多指教。"

         齐思钧警觉地看着他,眯着眼睛在回想有没有这号人,他掐掉烟往后退了几步,"我...是不是前段时间救过你?你是文韬的朋友?"男人手长腿长,长身玉立,站在那就像一道撩人的风景线。见他望过来,轻轻点了点头。

        "是的,我们在黑街见过一面,我还没感谢你救下了我和老师。"随即他拿出烟盒,诚恳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随性,“我现在还没地方住,直接下飞机先来你这里,借个火吸支烟,不介意吧?”

         齐思钧自己也吸烟,自然不介意,“给你。”

他便靠在阳台的栏杆上,边吸烟,边看自己的主治医生。他知道自己任务结束容易发怒和神经敏感,并且晚上总是噩梦连连,没想到一查居然是PDST,所以局里直接批了他带薪休假加报销医药费,听郭文韬说给他找了个有名的心理医生,没想到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周峻纬。

         冬天深夜里的M市太安静了,即使下雪也只有那细细的一点,稀稀疏疏地落下时才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一切毫无声息,他叼着烟,百般无赖地盯着对面的人,试图能够摇出点困意,然而在凉意下迫不得已地清醒。

        周峻纬的确生的君子如玉,眼里却带着审讯世人的凉意和自己看不透的通透,他不想对视,只能视线下移,落在了男人夹着烟的手上。

        手指均匀修长,指节稍稍突出但不明显,指甲修理的整齐干净。在冷白肤色的衬托下,这就是被上帝亲吻过的完美的手。

        他有点手控的臭毛病,忍不住趁着人抽烟多打量一阵儿。周峻纬见他盯着自己手移不开眼,挑了挑眉,几步走到齐思钧面前,拍了拍他的肩,"好了,老齐,去睡觉吧,我看着你睡。"他扯过一张椅子,坐在了病床旁边,睁着他无辜又圆乎乎的眼睛等着齐思钧躺下了,活脱脱像等着他临幸的妃子。齐思钧不好气地笑了,"走开,有人在我睡不着。"

        "不,我是来查看你的病情程度的,闭眼,放轻松,我来让你睡个好觉。"齐思钧强压心底的不适勉强躺在病床上,听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医生胡言乱语,在一片轻声细语地诱哄里阖上了眼睛,因为最近糟糕的睡眠质量和刚刚痊愈的疲惫,他很快就陷入睡眠。

       一夜无梦,等他睁开眼睛,就是第二天早晨的暖阳照在他的身上,昨晚的田螺姑娘早已不知所踪,只留下保温桶和一张纸条在床头。他翻来纸条来看,"吃完饭来心理咨询室等等我"落款是周峻纬龙飞凤舞的大名,他合上纸条洗漱完毕后,打开保温桶看里头的粥水,一点一点地用勺子挖进嘴里,嘴边温热的触感让他从回忆的迷茫里惊醒,齐思钧这才感到梦境和现实被有温度的和有味道的食物划开了。

         他在咨询室没坐多久周峻纬就到了,他们寒暄两句,没耽误时间,直接开始受暗示性测试。周峻纬从上一任医生那里了解过齐思钧的病症,初步决定进行催眠治疗,受暗示性测试便是测试他亦是否容易被催眠。

        很顺利地,出于对"田螺姑娘"的信任,齐思钧心理暗示自己相信眼前人,没多久便卸下心防。那就直接可以开始催眠治疗了。周峻纬用声音诱导齐思钧卸下心防,带领他到最后他从报复里突出重围的时候,"别害怕,你看,齐思钧,我在你身边,你一定能跑出去的。"他看齐思钧亦额角青筋突出,脸色煞白,赶紧站起来把他的手掰开,怕他太过用力伤到自己。"那些人早就是丧家之犬了,你能带着我出去的,就像第一次那样。"

         齐思钧终于从催眠里醒来,低头缓了好一会儿,痛感才渐渐褪下去。但因为刚才的催眠治疗,他的脸色变得极差,看着就跟被男鬼吸了一宿精气似的。但是他和周峻纬的手仍然牵在一起,自己因为失血过多最近手都是冰凉的,但周峻纬不一样,他不同于冷淡的外貌,他牵着自己的手是灼热的。人手心再热能热到多少度?齐思钧却觉得被碰到的地方滚烫,灵魂都忍不住随着手心颤抖。他把头埋在双臂之间,强迫自己把快要冒烟的脸冷静下来,"放手。"他把手的掌控权夺回来,然而别看周峻纬高高瘦瘦,四肢纤细,加上刚刚治疗完齐思钧头晕脑胀的,不仅没把人甩开,还把自己甩了一个趔趄,踉跄着往前跌去。

正巧跌进了正在他面前的周峻纬怀里!

         两具身体相撞,周峻纬稳稳接住了他,下一秒心里冒出个疑问——这人比以前瘦了多少?

透过薄薄的病服,他能感觉到,怀里人硌人的骨头里渗着丝丝凉意。他摩挲了下握着的手腕,触感细腻,但也同样冰凉

        虽然只轻轻碰了下,齐思钧便感觉手腕好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似的,神经一跳,下意识往后退。"别搞我,我回去了,周医生。"周峻纬不做挽留,"OK,今天治疗的效果不错,你这几天都过来我这里继续咨询吧。"

         "神经病。"齐思钧带着未卸的红晕脚步慌乱地跑上了病房。他自己坐在床上又收到了周医生的消息:"老齐,我现在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人了,你作为我的金主不管管我吗?"还附议了个委屈巴巴的表情,齐思钧暴躁地揉揉头发,凶巴巴地回话:"烦死了,你去我那住,过来拿钥匙。"周峻纬等的就是这句话,邀请齐思钧出去吃饭作为谢礼。

         等到齐思钧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在家常菜馆里坐着点菜了,他吃了一个月清粥小菜终于能吃点油水了,他一边听周峻纬插科打诨一边开荤,一顿饭下来,嘴角上扬的角度就没下去过,心情也比前几日的暴躁烦闷要好的多。他们一起饭后 并排走在一起消食。齐思钧明白是医生改变了他,虽然很多矫情话他绝对说不出口,就只能小声道:“谢谢”。

         周峻纬吸吸鼻子,看了齐思钧半晌,忽然笑了出来。"郭文韬上次和我说过,你冒险救我们出来之后被重新丢回新人里了,在黑帮从最底层再做起很苦吧?"

         “齐思钧,我值得你这么冒险?”

         “值得,”齐思钧毫不犹豫,说完一遍,又十分坚定地又重复一遍,“值得的。你们呆在那只会有一个下场,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未知数放弃两条我能拯救的人命呢?”他说完便僵硬地拉了一下嘴角,"更何况我本来就谁也没法拯救。"

        蹭吃蹭喝蹭住的周峻纬在自己一番神操作下,和齐思钧越来越熟悉,齐思钧也逐渐接受周峻纬时不时的动手动脚,周峻纬发现自己越来越了解这个人,正义,温暖,善良,像初升的太阳。齐思钧终于聊到自己日积月累堆砌而成的心结,是那个黑帮里源源不断送进来的失恃失怙的少年。他们成为黑帮最底层最基础的成员,因为观念还没有建立,作为队长的齐思钧想引导他们仁慈,却让他们在帮派火拼中因此而死。齐思钧苦笑着说,"我发觉我可能改变他们的想法,却不会带来好的结果,那我只能少说话。"他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所有事情都是相对的,我必须指导那些孩子茹毛饮血,自相残杀,他们才会活下来,但活下来的那些人,早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了。他们已经成为了他们宣扬暴力和恶的工具。"齐思钧身体在不住地颤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那些没有选择的人?"齐思钧开始有发病的征兆了,他无意识地推开了周峻纬,摇摇晃晃就开始掉眼泪。

        周峻纬的心脏像被狠狠攥住了似的。他忍耐不了这样自责的齐思钧,他只能慢慢靠近他,把他温柔地揽进怀里,在他头顶吻了一下,"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们那个畸形社会的问题,也是你去那里当卧底的目的。”

         齐思钧精神仍在恍惚状态,没听清。于是周峻纬便半跪在他身前,捧起他的脸。从这人饱满的额头,吻到高挺的鼻尖,吻到苍白的唇角。

        然后额头贴着他的额头,哑声说:“你拯救了很多人,那些即将要被送进去的孩子,那些走投无路的少年,还有我。请不要再说你谁也没有救成了。”

        也许是这声音太温柔,齐思钧睫毛抖了两下,神志终于清醒几分,他赶紧大幅度往后退,从男人温暖的怀抱里挣脱了出来。他这几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我究竟拯救了谁?我们做的这一切真的有意义吗?周峻纬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回答了齐思钧的问题,一切都还有回报,一切都应该还来得及,M市面临的所有糟糕的结果都会消失,他们会走向一个美丽又崭新的未来。

        长久的沉默后还是齐思钧打破了寂静,他带着鼻音笑了笑,打趣地问还半跪在床边的男人,"你是对我一见钟情?"说完,齐思钧在医生红透的耳尖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下,一触即分,像是爱怜,又像是对这位医生发自内心的感谢。

         我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大抵是你走在我前面一往无前的样子太像一个盖世英雄,让我如望见初升太阳般沉溺其间。

         天空晴朗,阳光温暖,一切阴影都不再能抹去这份平安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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